清晨五點多起來,下樓等待日出。
無論如何,太陽都會從東邊昇起的。
我看著那顆海平面上的小蛋黃,靜靜的。
老闆娘幫我準備了三個麵包帶在車上吃;原本打算搭第一班的鼎東客運到火車站,卻遲遲等不到車。
眼看就快來不及了,過了一台要價200的計程車後就再也沒出現計程車,於是鼓起勇氣伸出大拇指搭便車,最後被一個送釋迦的貨車司機撿上車。
司機先生講台語,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相信他。鄉下地方人比較單純...不斷安慰自己這麼想。
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怎麼會在杉原遇到年輕女生在攔車。
所幸是趕上了。
火車上讀著絲慕巴黎,郭正佩在普羅旺斯騎單車前進山區時,一樣被當開貨車的好心人撿回家,過了幾天道地的普羅旺斯生活。
到家後,乾淨到像是沒有人使用過的房間令我直直落進分手後遺症的情緒裡。
整理完自己的崩潰之前打起精神佈置要拿去蘑菇的展覽,一點一滴將歐洲的票券、記事、小物件裝滿一個木頭抽屜。
好多事情遠了就美了。
好像儀式一般,每次久離家回家後,總要曬曬棉被枕頭,然後到對面的阿城吃碗切仔麵才算數。
家裡的時間,還停留在三月。
安靜,空蕩蕩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