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5日 星期二

0705

實現了在大自然裡睡覺的願望(跟露營的感覺又不太相同)。
雖然國姓廟的燈光很干擾,海邊狗狗整晚叫,所以一晚其實沒什麼睡。
但是一早看到大山大海的包圍還是被療癒了...
其實我也是有能力把自己帶進大自然裡的(簡易版),感覺回來就是來被大自然照顧的。

- - - - -

這次來花蓮一個很特別的安排是「催眠」,目的是找到自己內在恐懼的東西(或事情),知道它是什麼才能好好面對,與它和解。
在過程中釋放了許多情緒,回到了幾段小時候的記憶。

*小學某年級,站在家裡的大落地窗前,穿著學校的體育服但不想去學校上課,家裡沒有人,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嬰兒時期,躺在床上還地上,可以看到自己的手腳在空中揮舞,阿嫲來看。
催眠師問我有沒有想要問阿嫲什麼事?我問阿嫲為什麼不喜歡我媽媽?
阿嫲說因為她都不做事啊。
催眠師問我是否能夠理解阿嫲為什麼會這麼想或這麼說,我說可以。

*上下鋪時期,媽媽會來下鋪跟我睡,因為跟爸爸吵架了還是爸爸沒有回家。
媽媽很自卑,因為學歷還是一些覺得自己不夠好的原因,很怕爸爸會不要她,而爸爸很努力要給她一個家,但我覺得那似乎不是她想要的。
催眠師問我覺得媽媽要什麼?我說她想要自由自在的。
我很怕媽媽不要我們。
催眠師說那媽媽跟你說什麼?我說媽媽說不要傻了,你跟弟弟都是我的寶貝。
跟媽媽抱著,感受自己是被愛的。

*跟弟弟、堂弟們一起洗澡,是蠻開心的時光。
跟著洗澡泡泡飛降在一片草地上,旁邊是海,有一個在練習踢球的小男生。
催眠師說是我熟悉的人嗎?我說不是,但是我看著他的感覺很像在看自己的小孩。
他對我說不用怕,我就是要到這裡遇見他的。

*跟陳先生一起躺在他房間的床上,他很安靜的睡著了,我看著安靜的他心裡卻湧出來不安的情緒(主要在胸口和胃部),覺得他自己睡得很好,我似乎沒有存在的需要。
催眠師問這類的感覺經常出現嗎?我說常。
往前追溯到第一段不愉快的分手經驗,那時出現過,再往前追到小學三年級要搬回錦西街的那個暑假,在阿姨家接到電話,覺得被背叛了。
我看著小小的我因為要搬回去好難過好難過,催眠師說我可以站到她旁邊跟她說些話。
我摸著她的臉,跟她說不用怕,我還是長到這麼大了,傷害你的人會消失,你會有能力過你想要的日子的。
還有嗎?
再往前追,到小學第一天的放學,下課後我牽著弟弟的手,卻不知道回家的路(其實只要過個馬路就到了)。
弟弟似乎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呆呆傻傻的,我心裡很慌張,不知道要怎麼走回家。
大的我站在小小的我旁邊(小小我還帶著校帽),看著她很努力很勇敢的在做姊姊。
我跟她說沒關係可以找老師幫忙,以後有什麼需要都可以開口跟身邊的人要幫忙。
後來,
再回到了陳先生的房間,我好像知道他能如此安靜放鬆的躺著是因為知道我在身邊。

催眠師說這是很好的理解。

想跟過去的每一個階段的自己說,當下的末日都不會是末日。
總有一天你會長大成能夠面對當時覺得很大但總有一天會變成過往雲煙的大小的自己。
而現在決定不了的事,接受不了的挑戰,或許哪天的我回頭看也會笑笑著說,傻女孩這不就走過來了嗎?!

後來我們又聊了很多,關於夢境,關於我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
「我覺得你已經找到你要做的事了,寫作,你只是要去把它完成而已。」
「意義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喜歡做這件事,那就是它的意義呀。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不被他人認同或得到共鳴,但那始終是重要的。」

催眠完以後整個人精神變好,但身體卻突然虛弱,以往都是晚到的月經竟然提早來了。
找到了「半寓」咖啡,在類似小沙發的位置待著(要騎回海邊還要半個小時且太陽毒辣),市區的咖啡店提供了很好的避暑功能。
還無法控制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 - - - -

關於想要修復內在與母親的關係,以下這篇文章可以參考
洪素珍:與內在壞媽媽和好──童年家暴倖存者的修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