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0日 星期一
2012_02_20_mon
在海邊留下的紀念,好像手臂上那些深深紫紫的烏青,經過拍打、出痧,毒排出來身體才會健康。
決定提前回台北,而且不知道下次回來是甚麼時間,前幾天偷偷地在浴室裡崩潰了。
大哭了一場,就像出痧。
我的心還沒有養好。
心慌了一整天,打給媽媽確認外公狀況,已經脫離險境,意識清醒,但仍不能下床。吊點滴、插鼻管餵食;如果我回去後外公願意讓我把屎把尿,就暫時擔任起看護角色。
心臟衰竭打了強心針,腎衰竭的部分照到了一顆腫瘤,如果不堪負荷無法開刀,最後只好化療。
我或許暫時無法穩定工作,固定收入,但照顧家人是我確定可以做到的事。
決定暫時離開海邊,回家照顧好外公後再溝通看看有沒有再回來的空間。
前兩天虫在登山的分享會上,我們好奇她怎麼有勇氣一個人上山生活一個月?
她說:山區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自己。
海邊的愛很大,很平靜、很廣闊,但同時也會讓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那裡。
但海邊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自己,夠不夠明確知道自己的方位在那裡。
中午吃過飯後抱著黃豆芽上甲板看海,她沒有吵鬧,我們就這樣看海,偶爾咿咿呀呀對話一陣。
她的頭靠在我胸口的位置,我聽得到自己心跳碰碰碰碰的聲音,好平靜。
嬰兒軟軟嫩嫩,好純粹。
單純的笑、單純的哭、單純的張手與皺眉。
可以慢一點長大嗎?亭心阿姨自私的許願。
中午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範圍,下午臨時取消了去海邊撿垃圾的行程,大家都累了。
於是有了一些時間,安靜地整理完在歐洲寫的日記,為下一期蘑菇手帖邀稿和之後寫散文做準備。
大家出去外食了,大碉堡留我一個人看家。
老大臨走前問我:會怕嗎?
我說:不會啊!
這裡是家,還有小花小草在,一點都不怕。